她的本意是想拒绝,毕竟吃人家嘴短,可她的肚子却不这么想,直接“咕噜”了一声,表示对这个提议的赞成。

    那个人自然是听到了,不仅没笑话成安素,反倒连勺子都举到了她面前:“你挑一碗,或者我先吃一口,你再吃。”

    对方如此坦荡,自己如果再唯唯诺诺就显得不合适了。

    在心底里给自己提了口气,成安素侧身上了床,把被锁链拴住的那条腿压在了身体下面,另一条腿曲起坐下,伸手接过了碗和勺子。

    几口米汤下肚,成安素才感觉到自己真的是饿了,这一整她几乎是水米未进,如今不仅有暖胃的米粥,还有

    甜香的烧鸭,差一点点,成安素就要沦陷了。

    半碗粥被吃掉后,成安素隐约找回了一些理智,抿了一下勺子,她尝试着开口:“我不是看到你……”

    对方吃饭比她快得多,这会儿已经喝完了碗里最后一口粥,正放下碗来准备去拿筷子,听到她的声音,自然而然地停下了动作,抬头看向她:“死的不是我,”顿了一下,他皱着眉头似乎在想该怎么给她解释,“也是我,但也不是,我们是一样的样貌、一样的基因,甚至……一样的虹膜和指纹。”

    他收回先前准备去拿筷子的手,身子拧了一下,把右臂转到了成安素的眼前,随后掀开t恤的袖口,露出了上臂。

    该怎么形容自己所看到的……成安素一时甚至无法接受,这样的的东西会出现在饶身上,一个墨蓝色的,像是……屠宰场被分切的猪肉身上,才会有的印子。

    可更为恶心的是,这个印子只有一半,准确地,只有上半部分。下半部分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划过似的——而且绝对不止一道,虽然皮肉是长好了,可那些凹凸不平的皮肤、被揉碎又重新长好的皮肤,都在诉着这个人,曾经经历了什么。

    她掩着嘴干呕了一下,那人立刻将袖子放下,抱歉地笑了笑:“抱歉,不该在你吃饭的时候,给你看这些……”

    摆了摆手,成安素强自镇定下来,空咽了两口空气,又赶忙喝了口水,才把胃里的不适压了下去,只是可惜了她手里剩下的半碗粥,怎么都不想再吃进嘴里。

    那个人也不逼她,把托盘放到地上,但留了水杯给成安素,换了个姿势,好整以暇地靠在床尾,冲她扬了一下下巴:“现在,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如果问题,成安素恐怕能列出一张纸来,不过当下她最关心的,自然只有一个问题:“你,到底是谁?”

    那人耸了一下肩,又摇了摇头:“这个问题,我现在没办法回答,你知道的还是太少了,不过你可以相信,我把你带到这儿来,完全是出于保护你的想法,也正是因此,你暂时不能联系你的家人,老公也不行,”他十分友好地笑了一下,补充到,“朋友当然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