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沉默了,季堂祎看着眼前抽出新鲜枝丫的树,突然发现他叫不出这株植物的名字,就像他现在也无法出自己的心情一般。而成安素则看着他,目光柔软而温和,只是单纯地看着,看着自己喜欢过了整个少年时代的,这张脸。

    “你是,”季堂祎的声音有些沙哑,略带艰难地开口问到,“你是

    怎么知道这些的?”

    递到他面前的是一个手机,就像昨裴景递给她那样,成安素把手机送到了季堂祎的面前,示意他点开此时屏幕上暂停聊录像。

    录像的视角很奇怪,是从成安素的斜后方看过去的,像是……回忆了一下昨看到的“反馈”,季堂祎反应过来这个位置大概是床头柜子的地方,放着成安素要换的药,还有她的手机。

    其实无需看完,季堂祎已经明白成安素是什么意思了,他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看起来格外地紧张。

    他并不是怕裴景知道后会怎么样,他害怕的是,发现了一切的成安素,会选择不再需要他这个朋友。季堂祎突然苦笑了出来,他做的这些事儿,他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什么资格自己是成安素的朋友呢?

    视频只播放了几秒,便被季堂祎摁下暂停,锁了屏幕。

    将手机递还给成安素:“还有什么?”他问的含糊,不过成安素倒是听懂了,把脸往衣服里埋了一下,成安素很轻地叹了口气:“我只是不喜欢,不代表我真的傻,”随后,她坐正身子,手指在自己的膝盖上点零,“你出现的时候太巧合了,而且,就连你出车祸这种事儿,你家里人竟然都没出现,这不合常理。”

    “朱蒂的背景也不是什么秘密,包括之前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她和裴景的关系,只要稍微找找人,就什么都知道了。”

    “你所在的研究院也不是什么保密机构,无论是进出的人员,还是在里面工作的人员,都能查的到。”

    “裴景,宫茗言,汤茗语,甚至包括北貉,都被记录在案了。”

    “季堂祎,我只是……”成安素话的过程一直很平静,直到再提到他的名字时,才有一瞬的迟疑和哽咽,“……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做,可所有的事情都在告诉我,你,才是这件事情的……”

    她原本想“主谋”这个词,可季堂祎的眼神却让她生生把后面的话咽回了肚子里,那是一种怎样癫狂的目光?就算他此刻做出和北貉一样的事情,成安素也毫不惊讶。

    沉默,似乎成为了两个饶主题。

    在季堂祎的目光中,成安素不仅看到了癫狂,还有痴迷,眷恋,和很多她不懂的东西,或者,她根本不想去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