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中,一切都是纯白且宁静的,成安素向后躺下去,能看到白色的花穿过了她的头发,而她像是躺在了天鹅绒的床上一般,软绵绵地,令人放松。

    天空是藏蓝色的,只有月亮悬在空中,没有星辰,也没有一片云朵。

    明明是暖色的月,落下的光却是冷的,花瓣被月色勾勒出了蓝色的边儿,变得不太像花。

    “那,这看起来像是什么呢?”

    梦境中,成安素低声问着自己。

    随着她自己的声音越来越涣散,眼前的画面也发生了变化。月亮颜色愈发浓重,如同被血色浸染过一般,令人惶惶不安。

    周围的花也不再是蓝色的边,自然变成了氤氲的红色。只是这红色并不代表恐惧,或是死亡,而是一种无声的宁静。

    仿佛天地之间,仅存着的,不过是这片异色的花海,和她这个孤零零的灵魂。

    这个怪诞的梦境并没有让她惊醒,成安素踏踏实实睡到了自然醒,醒来后,这个梦境仍旧历历在目。这个时候她才突然发现她的生理期到了,床上恐怕已经被染成了红色,这才有了她突然坐起来下床的举动。

    只是走到床尾,小腹的剧痛让她不得不蹲了下来,无论如何只能先缓过这一阵,才能再做打算。

    恐怕衣服上也染了血色,成安素疼到倒吸凉气的同时,还能考虑着是不是弄到睡裙上了,到底好不好洗,还有没有别的可以换洗的衣服。

    想着,她自己皱着眉头忍痛,下半张脸又咧着嘴角扯出了一个笑容,像是在嘲笑自己似的。

    门被从外面推开,北十七手忙脚乱地去扶她,自然也注意到了床上的血迹,目光扫视过能看到的地方,北十七并不认为在这个房间内还存在着比书页更锋利的、能伤害自己的工具,再加上成安素此时蜷缩起来的动作,他很容易判断出来她到底为什么蹲在这里。

    手脚麻利地从柜子里找到了新的家居服,北十七抻着成安素的胳膊把她抽了起来,将衣服塞到了她手里:“脏了的扔在衣服篓子里就行,你先收拾,我就在门外,需要你就喊我。”

    因为有链子的存在,卫生间的门是无法关紧的,成安素能从门缝里看到北十七的背影,他背对着门,身形笔直,突然让成安素想到了另一个人。

    成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