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出濒临死亡的,噼里啪啦的声音,火花在自己的大脑中绽放,无数的线索和可能都汇聚成了一条条河流,可偏偏就是找不到最后融入大海的位置。

    细碎的东西太多,故事背后的脉络反倒看不清楚了。

    退后两步,杜航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又拍了拍自己的脸,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如果,你说是从之前关你的但那个地方,那么你是逃出来的。我是,”在介绍自己的时候,杜航又顿住了,不过也只是一秒钟的时间,“我是她丈夫,我叫杜航。”

    “丈夫?哈哈,哈哈哈哈哈……”成安素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可笑的事情一样,她眨着眼睛,隐约能看出来一点先前的稚嫩感,“她竟然结婚了?结婚?她怎么结婚,啊?”

    “她?”

    杜航一下便抓住了其中的重点,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素,你到底怎么了?你……”他觉得她很奇怪,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儿奇怪,就好像,就好像面前站着的,并不是成安素,而是另一个人似的。

    这个成安素听到他的反问后,小声戛然而止,随后,向光之中迈了一步,将自己暴露在了通明的灯光下:“是啊,她,她这段时间可不怎么好,不然,就轮不到我站在你面前了。”

    人格分裂。

    以往只是在剧本中,或者电视剧、电影中看到的东西,如今竟然实实在在发生在了自己身边儿,还是发生在自己妻子的身上。杜航感觉自己内心的某些东西正在瓦解,以至于他的大脑都变得混沌不堪,空气中,某种叫不上名儿的花香味混杂着甜香味,越来越重,他的脑子也越来越沉。

    杜航接连推后了好几步,又向右边挪了挪,这才扶住沙发的椅背,没有摔到地上去。就在他感觉自己马上要失去自己对于身体的掌控权时,这种令人不安的味道突然消失了,仿佛刚才所有的一切都是杜航的错觉。

    他急忙掐了一下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过来:“你做了什么?”

    现在,每每嗅到这种不该存在于当下内的味道时,杜航总是会格外小心。与他的戒备不同,成安素脸上的表情丰富地一眼便能看出来,她在错愕地,看着自己的手掌。

    半晌,突然笑了一下:“原来如此。”

    说完这四个字后,她周身所有的气势和杀伐之意如潮水一般退却,如果不是杜航一直眼睁睁看着,恐怕他都会以为是某个大变活人的现场,挪到自己家中来了。

    一个人因为气场的不同,竟然会有如此之大的区别,在他咋舌的同时,成安素终于松开一直环抱在胸前的双臂,走过他身边儿时,拍了拍他的肩膀:“她相信你,不相信我,希望你对得起她的信任。”

    说完这些叫人听不懂的,乱七八糟的话,成安素竟然走上楼,径直往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