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张开眼,成安素对于看到刘畅站在自己床边儿这件事,丝毫不感到意外:“你……”话还没说出口,看起来在愣神的刘畅猛然打直了后背,从热水壶里倒了半杯水,又从冰箱里取了凉水添了三分之一,最后放了根吸管进去。

    整个过程中,成安素没有再说话,只是转动眼珠子看着他在这个不大的房间内走来走去,浅橘色的床头灯给他的周身都笼上了一层绒边,看起来格外可亲。

    咽下最后一口温水,成安素歪着头咳嗽了几声,再转回来,刘畅已经伸出手,准备辅助她调整一下姿势,好让她坐起来,靠在床头。

    手背上又多了一块医用胶布,不用猜也知道,下面应该还藏着一个打吊针时刺破的伤口。

    两人借着橘色的暖光相互打量,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打破尴尬的是一声“咕噜噜”的声音,成安素隔着被子揉了揉肚子,心安理得地开口说她饿了,而刘畅做起“保姆”来,倒也真的是十分流畅。

    保温箱里的东西一直是温的,成安素喝了口粥,又夹了一片腌萝卜,才真得觉得自己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

    “那个医生……”

    其实,成安素也是没话找话,这么安静的氛围被一个奇怪的男人盯着自己喝粥,她怎么都觉得别扭。

    可话问出来一半,她又觉得更别扭了,活像是不高兴的女朋友兴师问罪似的,自然后半句又吞回了肚子里。

    刘畅倒是没她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抿了一下嘴唇,简单把下午发生的事情笼统地概括了一边。成安素一边听一边喝粥,本来还有几分闲适的神情随着他的讲述越发紧绷起来:“等一下,”放下勺子,成安素抬手打断了刘畅流水账一般的讲述,“两次脉冲?他们在我失控后对我进行了两次脉冲?”

    刘畅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因为仅仅通过语调他也能感受到成安素的不满。

    果然,“这些人是疯了吗?季堂祎呢?季堂祎也疯了吗?两次脉冲,你们是想干嘛?想杀了我吗?啊?”

    对刘畅而言这一通骂几乎是来得毫无理由,他只是负责统筹和安全问题,研究方面的事儿和他可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偏偏这会儿气头上的成安素能骂的也只有他一个人,自然是毫不留情,劈头盖脸地一通骂。

    骂完了自己又不乐意,一摔勺子,像小孩子生气似的嚷了句“不吃了”,翻身就要往被子里钻,被刘畅一把摁在肩上,扣在了原地。

    “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