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声响后,门再次被关了起来。

    刘畅挣扎着,四肢像是刚会走路的奶猫一样在地上摩擦着,就是怎么都站不起来,叶子令双膝蹭着地面挪到他身边儿时,他已经因为疼痛而无法正常地站立,可他的手仍旧伸向大门的方向,想要打开它似的。

    “里面,”扑倒在了地上,叶子令狼狈地令人发笑,可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笑得出来,“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刘畅反手揪住叶子令的领子,用意志力强行抵挡精神脉冲的后果是他的眼尾已经烧红了,眼底渗血一般红地可怕。

    “她要死在里面,阻止她!叶子令,阻止她!”

    这与他们一开始说好的计划不一样,成安素不应该就在这么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如此草率地离开,她应该享受正常的生活,享受家庭的温暖,享受丈夫的呵护,而不是在这样一个地方。

    叶子令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刘畅不再等他,硬是撑着已经如灌了铅一般的身体往前又挪了一些距离,手指将将扒在门缝上:“成安素!”他嚷着,用拳头不住地砸着门,“成若素,你给我开门!阻止她!阻止她!”

    如果,真的有这么容易让他们两人停下计划,刘畅也不至于被直接从里面扔了出来,他无力的哭喊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突兀。

    除却昏迷的士兵,叶子令也终于抵挡不了精神脉冲的攻击,仰面躺在了地上,没有了头盔,翻涌的肠胃反倒感觉舒服了许多,好像有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梳理着他的神经,哄着他,陷入沉睡一般……

    和外面的气氛完全不同,站在试验箱前,成若素的眼神几近怜悯,像是在看一朵浮云,也像是在看一汪天池的水。

    “最开始,是我们两个人,现在,还是我们两个人。”

    他笑了,掌心贴合在实验箱的透明材质上,像是一座雕像,只等待着有人能够听到他无声的呐喊。

    而成安素听到了,用手背抹掉鼻翼下的鲜血,她咧着嘴似乎是给了他一个笑容,将自己惨白的掌心贴在了成若素的掌心。

    从前,她是囚禁成若素的“牢笼”,现在,成若素却成了保护她的盔甲。

    他们两人之间已经不需要过多的交流,只是这么静静看着彼此,便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成安素突然笑了一下,但随着这个温暖的笑容,血液已经不满足于从她的耳朵和鼻翼流出,就连她的眼底也泛起了血红色,像是鬼片中的经典桥段一样。

    成若素也笑了,现在的成安素即便狼狈不堪,他仍旧觉得她拥有这个世界上最美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