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对峙持续了很久,顾一一第三次拿起手机回了消息后,拍了几下成安素的后背:“我得回去了,你有事儿给我打电话,”停顿了一下,“你不是没地方可去,你要回来,我永远都欢迎你。”

    送走了顾一一,成安素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一直落在客厅里,上面有两通未接来电,和三条未读信息。

    来源都是同一个人,鱼。

    这个时候成安素才注意到今到底是个什么日子,还有三,就是自己买的那两张票的演出日期了。

    她一边拍着自己的脑袋,一边忙不迭地给鱼打过去电话。

    对方接起来得很快,看样子手机一直没有离开:“喂,你不会睡到这个时候吧?”

    “我手机不在身边儿,你到哪儿了?要不要我找人去接你?”成安素一边道歉,一边准备联系李,电话那头,鱼的听筒里倒是传来了一阵阵的风声:“不用,我打了车……地址我发给你了,你晚点儿过来吗?”

    外面已经黑了,成安素犹豫之下摇了摇头,随后想起来鱼可看不见,又连忙应了声:“你不是还要见别的朋友?我今就不出门了,明中午去找你。”

    两人又约了个时间,各自挂羚话。

    左手握着手机,右手握着两张票,成安素只觉得自己一个脑袋两个大,连带着整个灵盖都开始隐隐作痛。

    现在不能像以前一样,让鱼来自己这儿住,她出去住倒也不是不行,可就是…可就是舍不得。

    成安素还是决定对自己诚实一点儿,没必要整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借口,她就是舍不得离开这个家,不想离开杜航。

    因为,她害怕会是对方提出离婚,如果杜航已经有了这个想法,那在这间房子里呆得每一秒、每一分钟,都会是倒计时。

    认清了这一点,顾一一的问题也有了答案:她可以答应离婚,但她永远不会开口去离婚这种话。

    在杜航回来之前,成安素简单给自己做了些吃的,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客厅,确认没有留下任何顾一一或是票据的痕迹后,像只仓鼠一样,躲回了自己的房间。

    箱子被从床下面拖了出来,在成安素的手中,那两张被撕成碎片的票重新被粘在了一起,虽然有些歪歪扭扭,但上面的字迹至少都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