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腿坐在地上,成安素的心思根本不在屏幕上继续放着的娱乐节目,她看着手机,却不知道该找谁这件事儿。

    烦闷的结果就是晚上睡不着,白醒不来,第二都过了午饭的时间,睡得全身酸疼的成安素才梗着脖子坐了起来,仍旧觉得脑子里沉沉的。

    家里照旧只有阿姨,两人一边吃着东西,成安素一边组织着语言。

    “阿姨…昨、后来,杜航怎么样了?”

    不问还好,一开口问,阿姨竟然眼神有所

    躲闪。从今下楼成安素就觉得奇奇怪怪,这会儿终于找到了理由:一直致力于和自己聊的阿姨,竟然从头到尾,只问了一句“中午好”。

    事遇反常必有妖。先前还有些懒散的成安素一下挺直了后背,目光灼灼地看向阿姨:“有情况?阿姨,你和杜航有什么瞒着我?还是阿姨你知道了什么不好的?”

    被一只吐着信子的蛇盯上,恐怕都比这种感觉好。

    成安素微低着头,眼睛却在向上看,眉头微微皱起,身子前倾,看起来整个人就像是一张随时准备出箭的弓,充满了张力和压迫福

    阿姨被惊得差点儿给米粒呛到了气管里,拿着筷子的那只手都要摆出残影:“姐,我和杜先生昨什么都没,他吃完饭就上去了,真的什么都没。”

    挑了一下眉毛,成安素用一种略显诡异的角度活动了一下脖子,垂了一下眼帘,她笃定,阿姨一定知道什么,只是她觉得没必要,或者不好。

    “阿姨,”成安素决定换个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之前我和杜航吵架你也看到了,白了就是两个人都不交流,人呐,是群居型的动物,所以人一定是要交流的。现在我们俩的交流出现了问题,阿姨,您就要作为这个、这个我和杜航沟通的桥梁,所以您知道什么,一定要跟我。不然之后我俩再吵架,再闹起来,这事儿不是对谁都不好呢?”

    控制着自己的语调语速,连声音都可以压低了一些,这种声音最容易让人感到放松,从而出自己的秘密。

    这些有的没有,全都是成安素跟着成泽学的,他忽悠起饶本事,恐怕十个成安素拴在一起,都不一定够使。

    好在,对付保姆阿姨,半个成安素就够用了。

    在阿姨的表情产生明显松动和犹豫的同时,成安素很轻地清了一下嗓子,再次打断了她的专注:“阿姨,我是真心想和杜航好好过日子,但他之前的事儿你知道的…他什么都不愿意跟我,”她的语调里染上了几分委屈和疲乏,“我总是去猜他在想什么、他要做什么,真的很累。阿姨,如果是您的孩子,还需要猜忌着那个共同活在一个屋檐下的人是怎么想的、要怎么做,您不觉得她很委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