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多的沉默和眼泪,像是填平了两个人之间彼此错过的这十年,季堂祎抽了最后一张纸递给成安素,歪着脑袋看她:“轻点儿,”像是看不下去似的,他用指勾了一下成安素拇指下方的那侧手掌,“气干得厉害,你这么擦,皮肤受不了。”

    也不知道这句话哪里戳中了成安素的笑点,她轻轻的抽泣声里,已经带上了几分笑意。

    “我记得,”重新坐回对面开始给新的气球打气的季堂祎状似无意地提到,“你以前不爱哭,再被欺负了,也是一个人闷着,现在倒是不一样了。”

    关于过去,关于以前和时候,这些都是成安素避之不及的话题,在他提起的瞬间,成安素浑身的筋骨都瑟缩了一下,随后才敢抬头去看他的表情。

    绑好了自己手中气球的季堂祎像是看不懂她的神情似的,眨了几下眼睛,伸手从她手里把刚吹好氦气的气球接了过来,手指灵活地打了个接。这次伸出手还没等他什么,成安素已经顺势送了一条缎带到他手里。

    “现在也不爱哭,不知道……”成安素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但看到你了,就觉得,可以哭一下,也没关系。”

    季堂祎点零头,表示对她这句话的理解,转而又提起了自己最关心的那个问题:“为什么会突然结婚?”

    她的婚礼来得令人猝不及防,季堂祎与顾一一好的所有事情都被迫打乱,否则他是不会选择用如此突兀的方式出现在成安素面前的。

    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成安素又怎么会去怀疑季堂祎,不过她摇了摇头,表示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后者自然不会逼她,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直到头顶的气球都挤满了半个花板,季堂祎才挺了一下腰背,又活动了几下颈椎:“还剩几个?”

    扒拉了几下装气球的盒子,成安素从里面拿出最后两个红色的:“就这俩了,再不完,我手都要受不住了。”

    她的肤色本就偏白,被气球勒过的指尖上的红,越发明显,甚至让季堂祎有种错觉,这双手,再次浸染了鲜血似的。

    ***

    初中的足球赛普遍没什么好看的,更别是冬的室外足球比赛了。

    成安素是不喜欢凑热闹的人,大部分的同学都在三层顶的足球场,只有个别人还待在教室,成安素更是能静下心来,窝在教室里看。

    当身后的暖气管道突然发出“呲呲”的声音,她的第一反应是从自己的座位上跳开,随后招呼离自己最近的同学跟自己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