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我先带你上去?”成安素在面对杜航时总有些拘谨,仿佛每一个的动作都经过了考量和设计。先前杜航没有这种感觉,因为他在日常的生活中,受工作性质的影响,偶尔有些动作也会带着复合的舞台福

    就在刚刚,看过成安素是如何跟朋友话的后,杜航突然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只能算是半个活人,另外半个,恐怕都躲在面具之后。

    他略有些烦躁地皱了一下眉头,语调自然也不怎么好:“你朋友?”他冲仍旧驻足在原地的季堂祎扬了一下下巴,双手顺势插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看起来跟你关系很好。”

    成安素顺着他的动作转过头去,与她视线相撞的季堂祎愣了一下后,抬起手,冲她做了个“快去”的手势。成安素干脆转过半边儿身子,学着他的样子,煽动手腕,也做了个同样的手势。

    离开之前,季堂祎最后看了眼站在成安素身后的杜航,眼神冷漠地像是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的东西。

    “是…”转过头,成安素脸上洋溢的笑容又变回了计算过角度一般地精准而不带感情,“是我初中的同学,给叶伍、就是一她老公,来做伴郎的。”

    也不知道杜航有没有听进去,反正他先一步转了过去,没有对这番话流露出任何别的情绪。成安素有些尴尬地捏了一下耳垂,自嘲地笑笑后,快步跟了上去。

    沉默的两个人在热闹的酒店里显得格格不入,慢了一步的成安素脑子里的人手拿皮鞭,简直把她抽打了一遍又一遍。

    “多嘴,叫你多嘴,尴尬了吧,人家不理你了吧?”

    另一个本该吹着喇叭的人,拿着容嬷嬷同款长针,冷笑地看着她:“就是,尴尬不尴尬,你你,明知道人家随口问问,还答那么仔细,是不是自己……”

    心里的碎碎念还没有成形,成安素突然觉得右边胳膊被人卡住,向侧面拽了一把。抱着摔倒,甚至从楼梯上会滚下去的心思,成安素的第一反应是抱住自己的脑袋,本来这脑袋里已经都是海水,可不敢再混成豆腐脑了。

    想象中的失重和剧痛并没有反应在她的身上,成安素只觉得胳膊上的那只手像是焊死在了自己身上,扣得她手肘处的骨节都在疼。

    “放……”

    “姐,又见面了。”

    这边,成安素还没反应过来拉住自己的冉底是谁,那边,裴景的手已经礼貌地递了上来。成安素此时才发现,刚才拉自己、现在扣着自己不放的,竟然是杜航。

    只不过他的注意力并没有在自己的身上,一双浅棕色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高了几层台阶的裴景,还有跟在他身后的墨依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