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杜航的语气到底是什么样的,昨只睡了两、三个时,再加上晚饭时喝了些酒,成安素只觉得头重脚轻,恨不得直接栽到床上才好。

    不过想归想,她还是认命地拎着化妆包先把自己塞进了卫生巾里。杜航隔着门在外面喊了句什么,成安素只听了个大概,“嗯”了几声后,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便没了动静。

    收拾妥当的成安素双手撑在洗手台旁,看着自己透着粉嫩的皮肤,尽量不去思考晚上他们俩得睡一间屋子这种事情,可脑子里总是在不争气地打鼓,无论怎么甩都甩不出去。

    好在出来的时候房间里并没有第二个人,杜航应该是下去找杜燕清话去了,毕竟他们母子俩平日里能见到的机会也并不多。成安素原本还在犹豫,是穿着衣服睡还是怎么着,在屋内转了一圈,倒是发现床上搭了件儿深蓝色的t恤。

    看起来是某个漫画和这个牌子的合作款,成安素拎在手里看了看,歪了一下脑袋,在心里谢过了杜航的体贴。

    衣服大概是在衣柜里放了一段时间,上面木材的味道和樟脑丸的味道即便缩在被子里也能闻到,虽然不熟悉,但成安素并不讨厌。她将搂在外面的臂又往下收了收,屋里没有暖气,温度低得有些吓人,还好被褥下面塞羚热毯——恐怕也是杜航提前打开的。

    划拉了几下手机,回了几条信息又收了几个红包,在手机砸到自己脸上之前,成安素终于抵抗不住困意,将它放在旁边后,卷了卷被子,几分钟都不到,便沉沉地陷入了睡梦之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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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数据逐渐平静下来的还有季堂祎的内心,他手里的咖啡已经被喝了个干净,没有过滤完全的咖啡渍在杯底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图案。

    一直站在他身边儿负责记录的宫茗璐探着脖子瞟了一眼,干脆从过分专心的季堂祎手里抢过了杯子:“啧,你最近运势不好吧,看这……”还没等她出个所以然来,季堂祎劈手过去夺回了杯子,冷声道:“做好你该做的,还有那么多数据要分析,你还是把心思都用在它们上面吧。”

    “啧,”宫茗璐倒是完全不怕他的样子,甚至还伸出手,假意拍了拍他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生气了?为了这个?”她伸出手,冲着投影在大屏幕上的数据点零,“她知道吗?你在这儿生闷气,她知道吗?”

    季堂祎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施舍给她,转身离开,直接把自己塞进了自己的办公区域内。

    宫茗璐抱着记录的本子,突兀的笑声引得旁边的人频频侧目,却又没有人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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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子俩窝在大厅的一角,聊得不过是些家长里短的琐碎之事,直到杜航忍不住第五次掩着嘴巴打哈欠的时候,杜燕清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去睡吧,别熬着了,时间也差不多了。”

    低头看了眼手机,杜航不仅看到了将近凌晨两点的时间,还看到了手机右上角濒临消失不见的电量,点零头:“成,我从你屋子再抱床被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