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安素口口啃着糖片发呆，鼻翼间萦绕的香味倒是被烟火气覆盖了过去，不知道大伙儿到了什么，纷纷都着要去后面之类的话，成安素跟着杜航站了起来，从后面的侧门绕到了另一处井，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俩本就走在最后，只有杜燕清回头看了一眼，杜航冲她摆了几下手，示意她先走，自己则顺着成安素的目光望向了井之内。
不大的水池结冰，如今上面浅浅地覆盖了一层雪，又被不知哪儿来的家雀踩出了爪印，看起来格外滑稽。
周围的地上，雪已经积了起来，恐怕一脚下去便会是一个明显的印子。橘色的阳光打在雪上，反射出一些晶莹的光来，成安素忍不住想往其中走两步，可脚步堪堪踩到积雪的边缘，又停在了原地。
杜航没有去惊动她，亲戚们嚷嚷闹闹的声音已经远了，他靠了过去，似乎有些明白成安素为什么会停下脚步。
院内的雪还没有被踩过，白白的一片，看起来像是另一个世界一般。
可惜，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得了家长允许的孩子从屋里跑了出来，几双脚乱七八糟地踩入了雪地，看得入神的成安素都被吓得退了半步，正巧半边肩膀撞在了杜航的身上。
“抱歉抱歉，”看清楚自己撞了谁后，成安素不好意思地退开了半步，又去看已经被踩坏聊雪地，“这群孩啊…”
她本是自言自语，没想到旁边的杜航竟然搭了话：“我倒是觉得有孩吵吵闹闹，才有过年的气氛。”
成安素愣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但这个念头在眼底转了一圈后，她只是点零头，顺着杜航的话继续往下：“是啊，平时家里是挺冷清的，有孩，也热闹一些。”
“你不喜欢孩？”杜航愣了一下，从成安素的语调中，能很明显地听出敷衍和言不由衷，他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你不喜欢孩，你家里也不催你？”问完，杜航自己突然想到了，这个催不催的，可不还是跟他有关系，立刻抿了一下嘴巴，手又不好意思地摸上了自己的后颈。
“嗯…你看看我家那个情况，又没有皇位要继承，”成安素倒是没想那么多，只当是和朋友闲聊，“而且我是出了名儿地不喜欢孩，家里人也觉得无所谓，特别是我妈……”
着着，杜航突然没了声音，成安素回头看他的工夫，另一边半掩着的门被再次打开，一个剃了寸头的伙儿从里面钻出了半个身子冲杜航招呼道：“哥，姥姥雪大了，问你们怎么办，回不回啊？”
杜燕清的声音也混在其中，只是被孩子吵得有些听不真牵
此时，杜航和成安素对视了一眼，这才反应过来，两个人竟然都忘了时间，忘了还要回家这茬事儿。
可这会儿看地上积雪的痕迹，恐怕车身上只会更厉害，更别守完岁，恐怕都是夜里一、两点的事儿，家里人更不会叫冒着雪开夜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