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简洁又奇怪,不过杜航立刻明白了成安素的意思,顺着她的眼神,自己也扭转过身子,仔细打量起了身后这条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路。

    不管怎么看,都没办法想到,究竟那个人晚上是着了什么魔,才会在空旷的马路上准确无误地,撞上季堂祎的车。一时半会也研究不出来什么结果,成安素就是觉得不放心,所以过来瞧瞧。

    她拍了拍杜航的胳膊,示意他可以走了。

    白天的医院总是给人一种人声鼎沸的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有种乱糟糟的感觉,消毒水和各种奇怪的味道混在一起,让成安素忍不住地一直掩着鼻子,直到进了季堂祎的病房才放下手来。

    里面的护工见有人来探望,冲他们俩点了点头,抱着自己的书和本子离开了里面的房间。

    “感觉怎么样?”成安素故作轻松,挂了包、脱了大衣,在床边儿坐下,将季堂祎上下仔细打量了一遍,“看起来倒是比之前,好那么一点点了?”说着,她还用拇指指甲盖点在小拇指指腹的中间,示意了一下。

    原本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季堂祎倒是因为她的到来清醒了不少,脖子架着支架不能乱动,只能转了眼珠子去嫌弃她:“是好了不少,就是……”同样,他也只能飘着眼珠子往下瞅了瞅,“晚上总是疼,有些睡不踏实。”

    “骨头在长,可能就是这种感觉吧?”

    她的手隔着被子,轻轻抚了一下季堂祎胳膊的位置,隐隐还能摸到输液的软管,她的手震了一下,像是被电到一般,收了回来。

    基本的寒暄过了,成安素揉了揉眉心,干脆直接切入主题:“那天晚上的事儿,你还记得多少?”

    季堂祎瞟了杜航一眼,算是打过招呼,眼睛转过来,毫不客气地冲着成安素翻了个白眼:“我是被撞了,又不是失忆了……”

    摆了几下手,成安素示意他不要纠结于这些,又问了一遍:“那你还能记得多少?什么都成,跟我说说。”

    “那天晚上的事儿……”说是没忘记什么,但季堂祎也不至于没事儿干就去回忆那天晚上的事儿,毕竟身体的疼痛还没有消减,他不想给自己的精神也造成太的压力,“我想想……”

    留给他了足够的时间,成安素起身大约打量了一下加护病房内的情况,也把挂在床尾的病例大致看了一边,虽然因为医生龙飞凤舞的字儿,她其实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咳……”季堂祎轻咳了一声,引起了成安素和杜航的注意,两者都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那天路上没什么人,车也不多,我头疼地有点儿厉害,车上的药前段时间刚好吃完了,所以,我开车不快,在路边儿一直看着,看有没有药店,能让我买个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