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丞璋的伤没有伤及筋骨,然而伤口却多,因着失血的缘故,他虚弱地瘫软在床榻上,面色苍白,目光黯淡。
他身下的被褥被鲜血淋漓湿透,屋子里满是浓浓的血腥味儿,冯川撒药包裹伤口的身影在床前忙忙碌碌,不时的挡住了秦桑往里面投去的目光。
秦桑被屋中的情形惊住,又是担心又是害怕,想要追着进去问个明白,瞥见冯川正在给窦丞璋脱下外衫,想起男女有别,不觉脚步微顿,还是转过身立在外廊下,两只手攥在一处,一颗心跳得厉害。
她知道窦丞璋出门办事去了,觑着他出门时候的脸色,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只是她万没想到,这男人都远离了朝堂,办个事情竟还能染上了血腥。
正想着,忽听见屋里冯川说道:“快去烧些热水端来。”然后就是脚步轻响,刘如意从屋里出来了,看见了秦桑,微一迟疑,说道:“娘子跟我一道去吧!”便大步下了石阶,往厨房里去了。
秦桑咬着唇儿默了一瞬,抬脚跟了上去。
厨房里,灶里的火苗烧得正旺,锅里的水还没开,却已经蒸腾起阵阵烟雾来。
秦桑坐在腰凳上帮着往灶里添柴,她不安地蹙起两弯纤眉,看着灶中跳跃不断的红色火焰,迟疑问道:“到,到底出了什么事。”
刘如意脸上泛出难色。
秦桑从来都不爱打听他们的事,便是察觉出了什么,一向也是敬而远之,避嫌得很,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便是她再想避嫌,一行人都如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也是由不得她继续躲开了。
“和我说说吧!”秦桑往灶里又添了一根柴:“省得我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吓唬自己。”
刘如意便点点头,说了:“原是出门报仇去了,没想到回来的路上,遭了伏击。”
伏击?
秦桑心里一跳,忙问道:“可是那仇人没杀死,被人给反扑了?”
刘如意摇头:“不可能的,那人家里已经败了,现在杀死他,跟碾死蝼蚁一般容易,没有人会因着他的死寻仇的。”
秦桑略一沉思,又问道:“可是之前结了冤仇的人前来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