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义第二天六点半就醒了。
他洗漱完后下了楼，楼下那片湖不见了，又变回了空间逼仄的小毛坯房。而他祖师爷坐在小毛坯房里唯一一张茶几边上，无师自通地研究出了电视开关，此刻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一档民生采访类节目。
电视上的老大爷：“现在的妖不好当啊，物价贵，房价更贵，人才市场这几年都不给化形的妖怪预留职位了，找不到工作的妖怪只能睡大街，找到了工作的累死累活干半辈子也就在郊区买套一百平不到的小房子，唉。”
老大爷叹了口长气：“难啊。”
徐子菁也带入感极强地跟着摇了摇头。
罗小义：“......”
徐子菁看到了站在楼梯口的罗小义，拿起遥控器熟练地关掉了电视：“要出门了？”
昨天罗小义跟他说过，他每天早晨都要去轮渡给人摆摊算命。
罗小义：“嗯。”
他身上的白袍在起身的动作间变成了跟罗小义同款的白色衬衫和深色长裤，连头发也入乡随俗地变短了许多。
徐子菁有些不适应地扒了扒裤头：“走吧。”
出了门后，徐子菁抬手在这个小院子前布下一道屏障，余光在这时瞥见巷子尽头那间破庙。
昨天他没注意，今天仔细一看才发现，那座布满了蜘蛛网，神像斑驳得掉了漆的破庙李，供奉的是他曾经的至交好友，闽南一代著名的神医大道公，保生大帝吴夲的神像。
徐子菁想到昨晚在电视上看见的《修真者现状》栏目，忍不住问了一句：“如今保生大帝一脉也没落了？”
罗小义：“您是说大道公？”他歪头想了一会，“保生派好像几十年前就解散了，听说他们掌门之前还在居委会搞什么计划生育，现在政府开放二胎政策以后就退休养老了。”
这句话里好几个词徐子菁都没太听明白，但得知千年后好友门派落得这个下场，徐子菁不免有些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