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骘笙看向她的目光愈发暗沉,他有些不解朝夕此番举动,帝王情爱虽难得,但命总归是更重要的东西。

    “皇嫂所想,我竟是一点也不懂。”

    朝夕下颚微微抬起:“你不必懂。”

    李骘笙哼笑一声,没再纠结,只说:“后日皇兄回来上香,下山之路不远便途径一亭子名唤邯郸亭,你必要送他下山至此地。在那之后,切勿离开他身旁。”

    朝夕什么也没问,只说:“好。”

    两日之后,李骘玖果然如李骘笙所说来上了香,又与居于万安寺的太后寒暄过后,便要下山。

    朝夕依照之前的计划,出言说要相送,李骘玖看了她一眼,点了下头,允了。

    他是骑马来的,因朝夕说要送他,因此只是牵着马,同朝夕一道往山下走,身后随着两三侍卫。果然是微服,带的人并不多。

    “太后方才同我闲聊时,对你多有赞誉。贵妃这几日在万安寺待得可还好?”

    “万安寺清净,是个祈福的好地方。”

    李骘玖赞同:“确实不错。”

    朝夕看见前方亭子上刻了三个字“邯郸亭”,刻意停下脚步,看向李骘玖:“世人传言皇上和太后不睦,因而连太后这些年在万安寺礼佛都不管不顾。可臣妾也是这几日才知道,原来皇上每年都会微服来见太后。皇上如此孝心,却从不让旁人知晓,为何?”

    李骘玖只是平淡道:“朕久居宫中,每年出来偷个闲罢了。”

    朝夕看着他一笑,伸手轻轻点了下李骘玖的鼻梁,好似十分亲昵的模样:“您总是这样,将自己藏得牢牢的,我都快要习惯了。分明是牵挂太后,却又不想让太后卷入这些朝政之中,故意让太后淡出众人视线,如同隐居。那些个纠缠人的让人头痛的事情,便都只冲着您一个人来。朝中错综复杂的局势,您就自己盘桓着,您说,我说的是也不是?”

    她话中的称谓有所变化,没再叫他“皇上”,李骘玖不知是没发现还是什么,竟也没有点出来,仍旧是淡淡的模样:“不过是你自己臆想。”

    “是,便就当是我的臆想了。”朝夕抿嘴,放轻了声音:“其实……朝家不难稳,我会帮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