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床休养的每一天,基本都是在复制黏贴前一天,周谧愈发感觉自己失去实体,像很轻的风从岁月间一滑而过,留不下任何痕迹。

    她曾问过吴医生可不可以出门逛街或者做些简单工作。

    吴医生建议是最好不要,让她尽量多休息少操心,松弛一些。

    可这种无处安放的日子,要如何保持身心松弛。

    尤其张敛有时会当着她面办公:或电话,或会议,双语皆有,他口语极为流畅,不止是相当标致的美音,还伴随着几乎不会卡顿的,从容不迫的谈吐方式。如果不看他脸,会以为隔壁住着位华尔街精英。

    周谧打心眼里羡慕,并努力聆听,试图在脑内同译。

    但她很快就放弃了,任何内容在张敛的语速下都堪比半本天书。

    有一天,她终于在张敛的通话中听见了耳熟的名字,是她的leader,叶雁。

    像在迷雾中窥到一束光,等他一挂断,周谧就赶紧搭话:“Yan怎么了?”

    张敛漫不经心回:“没怎么。”

    她一下抬声:“告诉我一下会怎样啊。”

    张敛抬眼,给这只憋久了的暴脾气好奇猫顺毛:“恩美牛奶的项目。”

    “哦。”周谧失望,她不曾参与过。

    张敛问:“无聊了?”

    周谧垂了垂眼,承认:“嗯。”

    “看会电视?”他貌似真诚地提出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