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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六一章肯定

    其实魏征等人会专程上门来等着房玄龄,还真没什么其他意思,只不过是心情激荡之下,做出的决定,当然其中也有点想探听八卦的念头在里面。

    对于永宁,这些人自然不陌生,可是要说熟悉、知之甚深却更谈不上。更有甚者,如孔颖达,对永宁是绝对没什么好感的,就算是魏征、于志宁二人,对永宁也多有顾忌,若非看在房玄龄的面子上,又有房家的家教做保的话,他们怕是早就对永宁动手了。

    永宁的存在,对于在意嫡室正统的人来说,那实打实就是最碍眼的一根刺,而且一个专情、深情的帝王,对于天下来说,并非什么好事,即便从防患于未然的角度上考虑,他们也是不愿意有永宁这样一个人存在的。只是永宁这些年来的做为实在让人抓不住什么把柄,而且又有李治明里暗里的维护,更有李琮这个深得父祖两代帝王看重的皇子在,永宁这才算是被前朝这些大臣给尽量无视了。

    但是今天李琮的几句话,却再度将永宁推到了风头浪尖。一个媚主专宠的后妃,和一个能将皇子教育的极为出色的宠妃,这完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虽然唐人还没有什么优生学的概念,但是优秀的父母生出的孩子也会很优秀这种想法却也是自古皆有的。

    可以说,李琮的表现与永宁地位的安稳是悉悉相关的。李琮表现的越优秀,相对来说,外界对永宁攻讦的力度便会越小,而现在永宁从侧面让人了解到了她学识渊博、智慧过人的一面,无疑也是从另一方面反过来替李琮加分不少。

    《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三本书出现在魏征、于志宁和孔颖达三人面前的时候,他们便已经忘记了这三本书的原作竟是他们偏见颇深的永宁,一字一句的研读,只在永宁着意删改部分略有停顿之时,才会宽厚地想起,这书其实也只是一个女子,秉着为人母的本性,仓促而成,教导其子……只这样想,倒也并没有太过挑剔,只互相讨论着,又少做修改,便有成文之意。

    撇开魏征和于志宁不提,孔颖达一生几乎都致力于教育事业,关于幼童启蒙教材这一块,他也有过诸多想法,但到底没有能够沉心静气地坚持下去,及至此刻看到永宁手抄,遍布着李琮青涩笔迹详解的几本书,不免喟然而叹:“也唯有为人母者,方有此心力,为其子耗心意,成奇文”

    “这笔法倒是老到,怕还有奇文存世,玄龄兄却藏私了吧?”魏征轻抚着永宁一笔簪花小楷留于《三字经》扉页上的那四句话,笑着说道:“尝听人言,玄龄兄家里的几位世侄、世侄女,也唯有淑妃娘娘是自小由玄龄兄启蒙课读教导的,这学问上想来也是下过苦功的,只是这词练意达、意简言赅笔力,可不是能一蹴而就的呀”

    于志宁也同意地点了点头,只看着房玄龄不说话,貌似也想探出个究竟一般。

    房玄龄对永宁的印象,依旧停留在当年的“青山旧客”之上,至于其他,甚至永宁学习的程度,他也早就没了底了。他今日在李琮那里见到的几本书,能与外人道的,还真是只有这三本,其他尚有几册却都是讲述的帝王心术相关的一些东西,连他都是不好细看的,自然也不便与魏征等人提及。

    只是房玄龄这样一犹豫,倒像是佐证了魏征的说法似的,可是他的表情倒也让几人明白,未曾宣之于口的,怕是有些妨碍,毕竟事涉宫廷皇室,几人也都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也就没有再继续探问,只与房玄龄继续说起这几本书的后续推广,以及李治关于立碑的设想。

    对于李治想要把“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四句话,刻碑立在国子监的事,孔颖达激动万分,大力赞同,以致于竟是再听不下别的事,一门心思要赶去国子监实地考察这碑该立在哪里才够醒目……

    好在天色虽早,但天际也隐隐泛起了白光,霄禁的时辰差不多也过了,孔颖达虽然冲动,却也不至于为此闯了霄禁。

    魏征、于志宁和房玄龄三人这才发现,原来几人竟是对着这三本书折腾了整整一夜。房玄龄不免脸上带出了愧意,他如今已经赋闲在家,便是有致知书院需要操心,却毕竟不如为官时忙碌,白日里伺机补眠却非难事,可是那两位却是忙得许多时候连吃饭都多是靠凑合的,今日怕是更要辛苦了。

    魏征与于志宁也是和房玄龄共同多年了,他脸上的表情一出来,这两位便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不由得相视而笑,拱手辞别。房玄龄也并不敢多留他们,这二人来时都着的便装,眼看着回衙署办事的时辰很快就要到了,他们却还要赶回各自家中换着官袍,一来二去的可是不敢再耽搁下去的,只得相约来日共饮畅谈,便就此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