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昭仁宫花园内,姜丝丝翻来覆去着实是睡不着,便随意取了件圆领袍,也不系扣,随意披着便往后花园而去。

    李冀安在庭院垂帘内,放下笔揉了揉眼正想回去歇息,却见那人走在水池边摇摇晃晃,走到不远处坐下垂着两腿荡着,他见状心中不由好奇,无声迈步前去。

    姜丝丝一手正在抠泥巴,着实是没有一点睡意,夜风一吹徒留寒意。

    “你在做什么呢?”

    毫无预兆,一声平静的声响猝不及防在身后响起,吓得姜丝丝汗毛一耸起了身鸡皮疙瘩,险些掉下湖。她怪叫一声起身向后望去,见李冀安一身青袍,抱着胳膊一脸好笑地望着自己,模样得逞而得意。

    姜丝丝当即气得牙痒,抓着手中泥巴便丢向面前男子,见那人不紧不慢一躲,随即道:“我若不躲了去,今晚你就被打趴了抬回去罢。”

    姜丝丝抱着胳膊不屑轻笑,“昭王自负比我厉害,若是连泥巴都躲不掉,怕是脸都要丢到河南去。”

    李冀安闻言侧头,在月光修饰下的侧脸棱角分明,嘴角挑起的笑意更显自信昂扬,那双精致凤眼望着别处,似是漫不经心问:“怎么,没人陪你睡,寂寞了?”

    姜丝丝闻言险些吐血,转念一想便反驳:“昭王深夜未睡,亦是因无人侍寝?”

    李冀安抱臂于胸前,似笑非笑,“本王哪有你这般清闲,做了两小玩意儿明日给你玩玩,看以你智力可否从中取出放置于内的东西。”

    姜丝丝一听便来了兴致,顺着他问:“哦?放了什么东西?”

    “你不是最爱河东乾和葡萄?”李冀安望着月光下姜丝丝的眼,似是玩笑又认真道,“我放了张字条,你若能取出,我便赔你十斗河东乾和葡萄,如何?”

    “若是取不出呢?”姜丝丝警惕眯眼,心知这只狐狸可不会做亏本买卖,若是取不出....姜丝丝思索半晌,却亦不知李冀安还能从自己身上取走什么。

    那人不语,只是端详着面前一根胳膊粗的树枝,指尖划过腰间,寒光一闪,便将其齐齐斩落。姜丝丝见状下巴都差惊掉到了胸上,瞠目道:“取不出便要斩头?唐律何在!”

    李冀安却是咯咯笑了起来,在姜丝丝眼底着实是欠抽无比,她抓了抓头发咬牙问:“很好笑吗!”

    李冀安逐渐收敛笑容步步逼近,那人气场竟如此强,将姜丝丝逼得步步后退。她再退了几步,便觉太过窝囊被动,于是伫足不动。却不想李冀安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不紧不慢靠近,月光修饰下的面容变换莫测,看不出其心中所想。